課程名稱是:「環境規劃與設計理論」,上了一學期還是覺得拗口。
這也是這學期以來覺得最難適應的一門課。
理想的環境規劃設計要依循脈絡,這些理論正是脈絡的收攏整理,
但作為一個規劃相關科系的入門必修學科,
要怎麼決定誰的理論可以出現在講義上、課堂上,成為學生接收這些知識的入口,
規劃理論,是有意識的規劃史嗎?環境規劃設計該有理論嗎?理論又是什麼?
在還沒有想清楚之前,就修了這門課,因為是必修。
還來不及想清楚,就結束了這門課的一學期。
老師要求每個修課的同學在期末時都要繳上一萬字的報告,
說說自己這學期讀到的、得到的、想到的任何心得,老實說是很痛苦的,
在還沒有認同規劃是否該有理論之前,就硬塞了這麼多東西,它們應該是都還堵在門外塞不進來吧......
即使如此還是把報告交上去了,東撿西撿還真有一萬字。
前 言
考城鄉所之前的我剛從一個非營利組織離職,結束所謂「輔導團」的工作,雖說這個名稱不是我們自己給的,只是公部門的招標文件上面的一個稱呼,但在社區裡面打滾久了,卻也因此深深對自己的定位產生非常大的質疑。對於社區而言,我們的確是一群空降部隊,從給社區經費的公部門出來,擁有看似偉大的授權和深不可測的「專業」,但是我們既不能像里長一樣熟知社區裡的人際關係,替社區解決內部問題;也不能代替公部門給予實質上的經費或權力,解決社區的外部問題;更不可能像那些政府高層,替社區喬攏公部門之間無法銜接的斷層;或是直接變身為共同提案單位,直接為社區操刀寫計畫書;於是所謂輔導團便淪於「似乎是來打分數」的--也許在社區眼中更名為「評審團」或是「陪審團」(陪公部門來審查)更為適當--社區總希望和我們保持一種若即若離的親密關係,因為他們不知道我們和公部門的關係近到哪種程度,無法判斷該如何採取說話的措辭;但又希望透過我們來將一些社區在現實面遇到的困難反應給這些從未到過社區的公部門單位,希望他們不要再只坐在辦公室裡擬出一些不可能實行的政策方案。
城鄉所考試之後的暑假,我回到建築事務所打工,重拾大學剛畢業時的工作:寫規劃報告、做規劃設計、參加競圖。業界的規劃標準和學界很不一樣,雖然偶爾也會有「上頭的人都談好了,你們就儘管來投標吧」這樣作票的情況,不過大部分還是在得知招標訊息之後才匆忙準備,得標之後又要應付各種稀奇古怪的要求而更改設計,最後在各方妥協之下做出最終方案的迴圈裡無限循環。在這種作業模式下,作業時間和人力幾乎都花在解決現況問題和更改設計上,幾乎沒有辦法像學界一樣按部就班地從歷史地理、文獻回顧,一步步去尋找出它的脈絡來。但在這樣的條件下,還是可以產生與土地呼吸相調和的好作品,因為對於即將要產出的設計來說,「現在」是相對重要的一個時間切片,從現況中我們仍能觀察到過去遺留下的蛛絲馬跡,以及各個接點介面上等待解決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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