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白

妳問我是不是仍然喜歡她，事實上我無法給你答案，
我只知道事到如今我不能再喜歡她，
所以並沒有「妳是不是還喜歡她」這種問題。

無法誠實面對自己的非理性，
非常不善於處理感情與情緒的部分，尤其是自己的，



妳希望從我這裡得到什麼樣的答案呢？
是為了什麼，為什麼想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

...是為了關心我，還是為了你可以做什麼決定，
還是只是基於朋友禮貌上的問一下。

妳說我不曾想過妳的心情，妳是這樣處在一個多麼尷尬的地位上，
妳說我不曾詢問過妳的想法－對這整件事、對她的想法。

其實我何嘗不曾想過，
妳不會明白在我淺淺一笑之下，是多少個夜掙扎煎熬的苦，
如果不曾想過妳的心情，我何必把自己逼進這個死胡同？



只是我還不想知道妳的答案。

我很逃避，我知道，
我終究只是個平凡人，也會生氣嫉妒有過各種歇斯底里的情緒，
只是我不願在人前表現自己的軟弱，寧願自己獨自渡過情緒崩潰的時間，
然後準備好，才來到妳的面前。

於是妳總以為我有足夠的堅強，以及朋友們。



其實我偶爾也很想喪失理性。

只是這對我有什麼好處？
不過就是讓場面變難看了而已，
事情並不會因為我的辱罵尖叫或是種種挑撥離間就得以解決，
然後我便會失去更多，
比方說形象，這種虛無又有用的東西。

我不需要虛情假意的關心，
因此那時我就對妳說了：「不必顧慮我。」
妳苦笑著說這是一句不負責任的話，我不與置評。

事實上，這是一句實話。

妳若想與她在一起，便與她在一起，
如不想與她在一起，便不會與她在一起，
這與我何干？與我的責任何干？
妳不也說了：「人是很自私的。」我說：「人本來就是自私的。」
這也是一句實話。

我不要虛情假意的關心，
妳若與她在一起，就不要覺得會有什麼需要說抱歉的地方，
事實上並沒有，
我也不會因為自己的悲傷而硬要說有。

沒有人不負責任，她做了決定，我做了決定，
所以這一次也該輪到妳做決定，很公平。

我不想恨妳，也不願意討厭妳，
只是還要更多的時間。
還是，妳覺得我其實不需要，只是還在所謂「自憐」的情境裡？
如果妳是這麼想的，那我也只好說我高估了妳，
我所需要的時間只有我自己能做判斷，不是妳，更不是她，
也不會是我任何一個朋友。


...討厭這麼說話的我嗎？

妳不會知道的是我花了多久的時間在處理這次的情緒，
即使是妳所知道的，都還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
很多情緒是我無法形容的，
比方說我終於瞭解人為何想殺了自己、想毀掉自己的眼睛或切下自己的耳朵，
終於瞭解為什麼會有長期的憂鬱、為何會無法笑，
如何會強迫自己去相信或是去遺忘，
如何扭曲自己、去抽離自己的感官和所有情緒，以致於失去活下去的能力。

這些都是我不會親口告訴妳的，
因為都會給妳壓力...不過也許是我想太多，anyway，我就是這麼想的。
而之所以現在會寫在這裡，
是因為我相信妳很久沒有來這裡，也不會來。



我只能說出這種程度的氣話。

即使我不想恨妳不願意討厭妳，
可能事實上我還是恨妳、討厭妳的吧，
我已經不知道了。

但我更討厭的是恨著妳、討厭著妳的我自己，
我討厭嫉妒著妳的我自己，那種醜陋的模樣令人厭惡。
所以說，再給我一些時間吧，
我想要自己是真心誠意的微笑，在妳面前，
或者是在妳和她面前。


知道事情都如自己所預期，並不一定都令人高興，

有時候人還是笨一點比較幸福...不是嗎？